无题(没用的脑洞)

被黄昏点亮的,是你的眼睛。
你站在夜里观望着对面的巨岩,不知名的地方飘来阵阵清香,群星陷落在泥沼深处,冒出的气泡都是梦的名字。
你听,有铃兰垂头说。

从前,一棵高高的树上结的不是果实,而是每个注定流浪的灵魂。他们从青涩变为成熟,摇摇欲坠。
有个神的孩子啊,栖息在月亮深处,月亮越长越圆,又越缩越扁,呼一口气便是古老的歌谣,被每双充满离愁的眼睛铭记。而他,则从月亮的阴影下长成巨人,扛起满载灵魂的桂树,对着旷远又渺小的地面深深凝望。那里没有他的父母,却有他的梦想和归宿。
他的双脚还浸在岩浆里吗?粗糙的手掌上还刻着生命的轨迹吗?苍白的发丝下,还藏着那颗被珍惜了许久的种子吗?
不。不在了。他求树上坠落的灵魂带走这粒种子,带到彼方的陌生土壤里,安家落户。
被全世界遗忘的孩子站在月亮山上,翘首期盼着他在那颗星球上种下的生命。他偷来了母亲的镜子,悄悄把阳光折射在种子落户的土壤上;他怕大地的干燥渴了他的宝贝,就托树上的蝴蝶扇动翅膀,好为这片大地带去一片雨云。他见到种子发了芽,抖着嫩绿的叶子仰头迎着辽远的夜空,另一旁的天际,火云的尾羽还尚未远去。
不再是种子的嫩芽无知无觉,唯有细长柔弱的花苞露出一点点黄。

这就是你啊,我全世界的珍宝。巨人在遥远的星球上叹息。我身无长物,连身上的巨树也不曾属于我。恶毒的诅咒扎根在树上,也扎根在我的身上。可我的目光只为你停驻,即使你不知道我的存在,你的身姿依旧如此令我欣喜若狂。灵魂的果子不说话,它们挂在树上静静地和巨人一起遥望他的宝贝,金灿灿的光芒从光洁的表面划过,像深夜的流星转瞬即逝。

飞沙在他的背上的沟壑间游走,狂风鼓噪在他的发梢,深沉的目光下日久天长被掩埋住希望——他几欲被岁月摧折。
不曾变的是亘古流传下来的职责,贯穿他的脊柱,在他的双肩横生出重担,他那从未放下的桂树生得愈加沉重,上面结满了累累的硕果,偶尔有一颗两颗坠下枝头,又在落地的前一秒腾起,拖着彩虹色的尾巴飞向远方。

大地上有玫瑰与郁金香亭亭而立,她们仰着头看果实飞过,用沉默的身影带来巨人无言的心声。她们见惯了这些日夜往返各不相同的信使,对月亮上的巨人说:你不要再看这里了,那个孩子生而无名,即使你日日夜夜注视着她,她也不会有所反应。
她永远也不会知晓你的存在。
巨人感到寂寞和失落,但他还是选择沉声说,她有名。
她叫蒲公英。
此后,依旧是不改的沉默和凝望,直到他化为岩石,背上,还深深扎着桂树的根。
往后再也没有声音提起这个传说了。没人知道巨人是否还能看见他的蒲公英,他只会永远都会保持那个姿势,向地远望。没人关心那朵巨人怜爱的蒲公英是否苏醒,亦或是凋零。人们只知道,在一片片默然的、垂目的嫩黄丛中,曾有无数滴露珠在晨夕交替间出现、消失,凝聚,复又离散。那是否是喜极而泣的泪水,谁也无从得知。

“——我知道你在守望着我,我的父亲。”
细小的绒毛伞下,一颗颗细小深褐的种子用它们稚嫩的童声齐唱。
又是一段不知名的时光流转。那天,从地平线刮过来的冷风里,依稀可辨出久违的桂花芳香。

end.

热度 1
时间 2017.05.04
评论(2)
热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