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纲】橙子味苏打


旷日的苦难在reborn的大发慈悲下终于画上一个逗号,告别训练,告别火拼,告别任务与人情往来,离开了意大利的纲吉心情愉悦得马上要原地起飞,哪怕是鸡飞狗跳了一路几乎要在距地几千米的平流层拆掉飞机的彭格列十世家族,也不能让他疯狂上扬的嘴角压下半点。

这次假期不长,自从听说reborn应九代的要求将到东京视察彭格列在日本最大分部,十世家族从首领到守护者便开始每日不厌其烦地在九代面前刷存在感,直到临行前一天他们才争取到这次来东京透口气的机会。

出乎泽田纲吉意料的是,这次库洛姆居然把骸也拽了出来。看骸因为前两天通宵导致面色苍白印堂发黑的憔悴样子,他忍不住背过身偷笑:知道内情的人明白这是通宵好几天熬夜守情报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雾之守护者平时过得是什么糜烂的生活。

正当他想叮嘱库洛姆一句让骸好好休息,冷不防被蓝波缠住了手脚:“蠢纲——来陪我玩啦!”字面意义上的缠住手脚,这家伙不知道又从他那个可以媲美异次元口袋的头发里掏出来了什么东西,乱糟糟一大长条缠在他身上,粘性大又难扯断,走一步就要绊一个跟头,眼看着把自己缠成了条蚕宝宝。“蠢纲是条毛毛虫!”熊孩子一见捣蛋成功,马上欢呼雀跃着跑走了。

“混蛋,又欠收拾……十代目!我这就把蠢牛抓回来!”在那之前要不要先帮我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啊狱寺。云雀学长一下飞机就不见人影,大概是被笹川大哥烦走了,好在一行人中还给他剩下个山本,山本可是再靠谱不过的:“拜托了,山本君。”

“好啊,需要我怎么做,阿纲?”山本非常上道,笑眯眯地亮出太刀。

当我什么都没说。

下榻的住处早已被分部负责接待的同僚安排在一栋独立的民宿里,虽然面积不大但胜在保密措施好,环境清幽,距离分部的秘密入口也不算远,而且……

“想必你们也知道,后天的烟火大会地点距离这里可是相当近,开车大概只需要十分钟。”接待人员在他们下车后贴心地提示。

不错的提案,可惜他们折腾到现在委实没什么精力继续听下去,等休息好明天再说吧。泽田纲吉感到头脑发胀,转头再看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露出疲倦的神色,至于骸,还能站着大概全凭库洛姆。

库洛姆纤细的小身板苦苦支撑着这尊失去意识的大佛,泽田纲吉决定伸出援手:“库洛姆你去歇歇吧,我扶骸进去。”库洛姆犹豫再三,终是抵不过肩头愈发沉重的分量,把骸移交给泽田纲吉:“boss,加油。”加油?泽田纲吉接住被推过来的六道骸,猝不及防下险些膝盖一软被压趴在地:喂喂库洛姆原来你是这等天赋异禀的女孩子吗,是我小看你了!

结果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把骸扶了进去,老板娘在跟着他们把骸安顿好后细心地问这位客人需不需要解酒汤,泽田纲吉和库洛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摆摆手尬笑谢绝了。

总不能说是这家伙自己通宵搞成这德行的吧……泽田纲吉看着脸埋在被褥里形同死鱼的六道骸,抽了抽嘴角。泽田纲吉思来想去,怕他把自己憋死,临走前累死累活帮他翻了个身。死鱼果真不负其名号,一动不动任他施为。

“我先去楼下搬行李,库洛姆要跟我一起下去吗?”

“好的,boss。”库洛姆一如往常般乖巧听话,但经历了刚刚那件事的泽田纲吉无法再把库洛姆当做平常小姑娘来看待,此时望着她走在前面的纤弱背影,他的眼中充满了敬意。

下楼之后发现房间已经安排好了,狱寺君和蓝波同住,六道骸和大哥同住,他和山本君还有reborn住在一间,云雀、库洛姆单独一人一间。不得不提一句的是,虽然云雀自己单独住,但和他相邻的两间一边是狱寺和蓝波,一边是了平和骸。

非常具有个人特色的安排方式。

“你有什么意见吗蠢纲?”一对圆圆的黑豆眼锁定吐槽能量散发的源头,泽田纲吉瞬间僵化。“不敢不敢……”反正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烂摊子总要由他收拾,这么多年不都忍过来了吗。他在心里默默哀叹。

庭院外有一方小池,引水竹筒时不时咚咚作响,伴着潺潺的水声清凉,却也驱不散一丝夏季的闷热。所有人都在白天的打斗中消耗掉了大半精力,匆匆吃过晚饭后便各回各屋。身兼搞事界弄潮儿的雷之守护者早在吃饭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狱寺没有多说什么,随手抄起他往胳膊底下一夹,跟泽田纲吉道声晚安,也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摇摇晃晃上楼去了。

天微微有点阴,像是要下雨的样子,空气里弥散开一股难以言喻的草木清甜,泽田纲吉在前庭呆坐了一会儿,决计要和懒病抗争到底,拼死克服掉地心引力对他屁股的影响,起身去洗澡。

顶着一头擦到半干的头发,他往脖子上搭条毛巾,头脑混浆浆地走出浴室,恰好碰上夜跑的山本和笹川大哥满身湿淋淋地归来。

他愣了愣:“外面下雨了?”

“是啊,好大的雨!本来我是想和了平再跑远一点,没想到半路被大雨浇透了啊哈哈。”礼貌地接过老板娘取来的干毛巾,两个高挑结实的大小伙子赶紧胡噜一把脸,顺手擦擦头发,明明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成了落汤鸡,两个人看上去依然兴致勃勃,完全没有被中断了夜跑的扫兴。

“淋着雨夜跑的感觉,真是赞——爆了!泽田明天也跟我们一起极限地夜跑吧!”了平情绪高昂地邀请他,厚实的手掌以极大的力道拍向他的肩头,他左肩一沉,如同根钉子被榔头狠狠砸进地板里,拔都拔不出来。
“饶了我吧大哥,不是什么人都有你们这样的精力啊。”他苦笑着揉揉肩,毫无防备地硬挨一掌,肩膀火辣辣的疼。

“太可惜了泽田,以你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跟我们一起享受的!”笹川了平惋惜地大声感叹,泽田纲马上改为捂住耳朵,这敞亮的大嗓门若是不控制音量恐怕能传到外面马路上去。

为了保住自己的耳朵,他以最快速度和山本他们俩道了声晚安,接着飞快地撤离现场,生怕脚步晚些被楼上的爆竹们连同了平大哥的大嗓门一起被送上天。

路过狱寺他们的屋子,路过云雀学长的屋子,他在下一间前面顿了顿,下意识放轻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reborn在他的专属吊床上瞪着眼睛呼呼悠悠吹起鼻涕泡,没有被他的开门惊醒,哪怕知道reborn身为顶级杀手就连鼻涕泡也是可以伪装的,泽田纲吉依旧在他的家庭教师规律的呼吸声中暗自放下了心。

外面依旧在下着雨,窗户关紧后雨滴时不时叩响玻璃,不间断又没有规律可言的哒哒声催人入睡。温热的泡澡水舒缓了他的神经,柔软的床铺促使他闭上眼睛,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肌肉都无声地沉入暄软的云朵,唯独有一根弦还在心里煞风景地绷着不肯放松。

在云海中浮沉的身体被一粒小石子硌了个正着,左右翻腾总也找不到个合适的姿势进入梦乡。什么也不要想,睡觉。他暗自对自己催眠,幻想通过放空大脑来忽略这颗碍眼的东西。正当他准备再换个姿势继续和睡眠较量,山本推开门回来了,他立刻不再翻来覆去打滚,闭上眼睛装作已然睡沉的模样,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听起来极具迷惑性。

山本似乎也怕吵醒房间里睡着的另外两人,一阵被褥铺展的窸窸窣窣过后,山本也钻进被子里,并且很快传来了属于真正熟睡的低鼾。

一屋子睡觉的人里,唯有山本闭着眼睛。reborn睁眼睡觉是常态,泽田纲吉则是被迫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研究黑暗中的天花板,顺便享受这久违的失眠。虽然的确好久没放过假,但我也不至于激动得像个第二天要出去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吧?在研究“天花板上为什么不长花”这个高深玄奥的课题同时,泽田纲吉也在暗暗腹诽自己的没出息。

难道是因为太久没睡榻榻米睡不习惯?

鬼扯,他才没有认床的毛病。泽田纲吉烦躁地揪起被子蒙住头,所以到底是为啥睡不着啊!内心深处有个小人儿在崩溃地凿地板,脑门上好似有一百个蓝波在丢炸弹。

总闷在被子里憋得慌,把头探出来,呼吸久了又觉得因为下雨关窗导致屋子里气流不通畅,搞得他胸口发闷。索性也不在褥子里继续打滚,以最小的动静从铺上爬起,随手抓起一件衣服,绕过山本和reborn,屏住呼吸悄悄爬出去了。

合上推拉门,泽田纲吉长舒一口气,恨不得躺在走廊地板上眯一觉,但想想万一半夜有谁起夜看见了睡在走廊上的他,怕是要吓出个好歹。遂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到楼下继续吹吹风驱一驱盘绕在他胸口一整天的憋闷和烦躁。

可就在路过了平大哥门口时,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他趴住门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似乎里面的人都睡了。

假如……

他突然产生一个极大胆的念头,这个念头蓦地一出现就让他万分动摇,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微微发凉的房门边缘几次惊醒他的神智,下一秒又会不受控制地摸上去。他就像个犯了毒瘾的瘾君子,房门另一头装着他的毒药,也装着他的解药。

黑夜总让人难以提防。一切白天隐匿无踪不便诉诸于口的诡秘心事都会在夜深人静时躲在漆黑的死角里阴险地张开大嘴露出獠牙,稍有不慎理智就会被连皮带骨嚼稀碎一并吞下。

他无声地推开了门。

少了一个失眠者的房间里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山本。”叭地一声,鼻涕泡破了。

“……你也没睡啊,小婴儿。”另一个人生怕外面的人听见,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声回道。

“去把门锁上。”

“阿纲他万一……”

“难道我还要让他吵醒我第二次?”

“……”山本武哑口无言,做贼一样摸黑爬起来,趴在门上静静探听一阵子外面的动静,确认泽田纲吉没在附近才蹑手蹑脚锁上门,再摸黑爬了回去。

这下可以安心睡觉了。房内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
至于被锁在外面的那个,凭本事找地方睡觉去吧。

reborn难得打个哈欠,把歪掉的睡帽戴正。堂堂彭格列十世,若是拉下脸撒娇某人总会分给他一半睡觉的地方。

从有着微弱光线的走廊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中途难免要适应几秒。泽田纲吉在黑暗中眨眨眼,慢慢看出房间内大体的样子。毕竟是他刚刚亲自送回来的人,当时丢在了哪儿还有印象,他内心估摸着在屋里扫视一圈,先紧紧盯着大哥的方向看了好一阵子,确认这个人是真的在打呼噜他才慢慢开始移动,经过了平的床铺时突然听他一声爆吼“泽田!”吓得他浑身猛一哆嗦,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情绪都被吓出天灵盖,好险裤裆失守。

他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看,了平依然维持着张大嘴巴的模样,呼噜停都没停。

他心有余悸地摸摸腿根,总觉得那里凉凉的,希望是心理作用。趴在原地定了定神,他继续不屈不挠地向着目标前进,刚刚的一切没有吓退他,不如说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没什么好犹豫的,彭格列十世不下决心则已,下定决心必要一条路走到黑。

他慢慢接近目标,目标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姿势,比起之前摆好的姿势,此刻的他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平日的形象可言。

泽田纲吉借着房间内几近于无的光线欣赏着眼前不规则的人体轮廓,久而久之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犯神经。

说到底大半夜不睡觉心怀不轨地摸到同伴床前盯着别人家睡觉这件事,本来就不能用常理来概括。

他抱着膝盖坐在离六道骸身侧不到半米的距离,看着对方全然不设防备的睡姿,心里面硌了他半宿的小石子儿,突然就像糖块遇水一样毫无征兆地化开了,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却好像突然回到了云朵里,安然惬意得他不自觉像想要闭上了眼睛。

“要出去还是要进来,你给句准话呗。继续睡还是不睡我心里好有个底。”

不规则的人体轮廓说话了。

“不然呢,难道要我一直陪你装雕像装到天亮?同样是实习期,互相体谅一下吧。”

泽田纲吉一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他忿忿地小声嘀咕:“你不早说,一动不动我哪知道你没睡着。”亏我还对着你的人体轮廓描边描了这么久。泽田纲吉发现今天果然是累傻了,嘴比脑子动得还快,要是往常,他才没胆子这么跟骸说话。

“任谁在睡觉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人闯进来,都要先装睡观察一下情况吧?”六道骸半睁着眼睛,乌青的黑眼圈在他脸上招摇地刷存在感,他凉凉地吐槽:“白天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大脾气。大半夜偷偷摸摸爬过来说是没有半点企图你觉得我会信?乖一点,要过来就赶紧。”

只有原汁原味的嘴毒能证明躺在这里的人还是泽田纲吉傍晚运过来的原装货,否则任谁听见这样的内容都没办法把这人和平时那个说话恨不得拐八十个弯的雾之守护者联系在一起,所以说夜晚真的是个很奇怪的时间。泽田纲吉心想。眼前的人体终于换了个姿势改为往旁边让让,面对着他侧躺着,被子掀开一半,单手拍拍身边空出来一丝的床铺。

那里什么都没有,对泽田纲吉而言却如同黑洞一样吸引着他。他犹豫不决,六道骸也不催促,时间缓缓流逝,空气静谧良久,最终还是听到了衣料窸窣和被褥摩擦的细微声响。某个小东西就这样一头栽进了猎人设置的陷阱里。

虽然陷阱设置得并不巧妙,但猎人是十足十的诚心实意,而猎物也栽得心甘情愿。

两个甫一成年的身体刚互相凑近就不顾主人心理上的意愿自顾自地缠在了一起,端的是让两人还没完全沦陷的理智在脑海里敲锣打鼓放鞭炮。

烦死了。不顾理智的百般警告,泽田纲吉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六道骸怀里,任凭理性的小人在脑袋里苦口婆心地劝说愣是不肯抬头一分。

他怕一抬头,骸就后悔了,自己也后悔了。

被子重新盖在两个人身上,有点热,可两个人都没提出说要掀开被子,薄薄的被子底下藏的满是两个少年不想暴露给别人看的秘密。他们绞尽脑汁想要瞒天过海的见不得光的欲求,唯有在这黑夜才肯露出半分马脚。

泽田纲吉像是铁了心要跟心里的声音对着干,闷着头往六道骸身上拱蹭,直到最后被拱的人憋不住出声叫停:“我快被你挤出去了。”

“哦。”泽田纲吉愣愣地抬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呆头呆脑地像条蚯蚓在原地往回拱了两下,把挤走的六道骸再扯回来。

腻不够,怎么也腻不够。泽田纲吉也不困了,他抓着六道骸背后的迷彩衣料,闻着六道骸身上隐隐约约的冷香,亢奋得像是嗑了一打兴奋剂。他的腰被六道骸紧紧箍住,说不上来难受,但又有一点点别扭,两个人四条腿纠缠在一起,比林子里的夫妻树贴得更紧密,彼此都难免蠢蠢欲动。

六道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发觉泽田纲吉进屋后他的神智立刻全乱了套,让对方钻自己被窝这种放在梦里睡醒肯定都要洗内裤的事放在往常别说让他提出来,就连想都没有想过。更别提现在泽田纲吉整个人完全贴上来害得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用尽全力克制着不要干出点什么日后让自己后悔的事。然而没想到某些人平日里一声不吭遇事就怂,到了关键时刻主动得简直像换了个人,见自己半天没有动作,紧抓着他后背的手忽然转了个方向,撩起他身后的衣服便摸,顺着腰窝摸上脊背,偶尔抓他的力道失控,还会留下一道道微微的刺痛。

“睡觉。”别想些有的没的。

六道骸故作威胁地先拍了一把对方的屁股又用力抓了抓,本想告诉他别太放肆不然有他好受,可也不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他的意思还是被他的威胁激起凶性,反而张嘴一口咬住了他锁骨上方的一小片嫩肉,又咬又吮留下一小片湿漉漉的痕迹。

“泽田纲吉!”他没躲,反而吃痛地抓紧了在手掌间握得满满的半边软馒头似的小屁股,气恼地恨不得反过来咬对方两口解气。

“……我。”泽田纲吉松了口,改为拿鼻尖蹭着他锁骨中间的小窝,又顺着他大敞四开的衣领小口小口舔他,中间含含糊糊听不清说了什么。但六道骸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

“我说,”泽田纲吉抬起头,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脸上仍旧臊得厉害,连场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这么直白地要求还是头一次:“亲、亲我。”

“…………!”六道骸刹那间忘记了呼吸。按眼下的情况来说,哪怕对方提出“干我”的请求他也不意外(甚至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猜测的),但是泽田纲吉偏偏选择的是另一个更出乎他意料的。

“……你这个卑鄙的黑手党。”良久,他用气音在泽田纲吉耳边轻轻吐出这句话,不等泽田纲吉有所反应就堵住了他的嘴。

六道骸从没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如此快过。泽田纲吉或许天生拥有魔力,跟他在一起世界都在围着他们旋转。他感到窒息,同时又决堤般的狂喜。不知不觉他翻过身把泽田纲吉压到了身下,跪伏在他身上捧住他的头暴烈地吻。泽田纲吉比同龄人要瘦弱几分的身体微微战栗着,像是承受不住如此粗暴炽热的侵袭,但他不以为意甚至紧紧揽着自己,忘却了一切痴狂地投入他的怀里,恨不能就此化作一抔灰。

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爱和痛。

良久,激情如同潮水缓缓消退,两个人交叠的身体渐渐分离,他们终于得以喘一口气。

六道骸摸摸手指间,依稀残留着湿润的触感。

“彭格列,你哭什么?”不用刻意压低嗓音,他的嗓子早就涩哑异常。

“我不知道。”泽田纲吉的回应里听得出明显的鼻音。“我只是有点开心,还有点难过,不知不觉就……”他吸了吸鼻子。

等天亮了眼睛肿被人怀疑我可不管你。六道骸本想这么说,转念一想他们俩现在浑身从上到下都是证据,也不差这一件。

于是他摸摸泽田纲吉的头发,做完又嫌自己这样不够亲昵,转而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睡吧,不早了。”

“嗯。”

两个人不约而同向笹川了平那边看了看,好像刚刚的动静并没有吵醒他,谢天谢地。热情上头的时候不管不顾,等冷静下来再一想便是一阵后怕,先不说别人怎么看,光是reborn的火眼金睛就够他俩喝一壶的。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先睡饱了明天才有精神应付战斗。在此之前,管它是风雨欲来还是惊涛拍岸,唯有被窝枕头还有恋人的怀抱才是归宿。

窗外雨渐渐停了。

tbc.

一个算不上彩蛋的彩蛋:
“任谁在睡觉的时候发现有人闯进屋,都会下意识装睡观察一下情况。”
这句话基本在这俩屋里的每个人身上都应验了23333
按照个人理解,只有在心里有鬼(心里有戏)的时候人才会下意识装睡,由此可见这两屋子除了大哥是个老实人全程没醒以外其余都是戏精(被群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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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8.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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